工厂作文题目(普通工人哪有资格发言好看小说 | 《工厂文学简报》(肖克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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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简介
肖克凡,男,作家。20世纪80年代开始写作,出版文学著作四十余种,计长篇小说《机器》《生铁开花》《旧租界》等多部;小说集《人间城郭》《爱情手枪》《天堂来客》《继续练习》等多部;散文随笔集《一个人的野史》《有时候想念自己》《为有暗香来》等多部;《肖克凡文库》十八册。曾获中宣部“五个一工程”奖、中国出版政府奖、北京市文学艺术奖、《小说选刊》年度奖等奖项。还有部分影视文学作品。现居天津。作者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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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在省里的“工业文学创作社”参加活动,见到一位身为仓库保管员的工人作家甄师傅,发言批评一部省里领导所写的小说,“我”去与甄师傅理论,方知人人都可以对文学用情如此深沉、如此专一。小说展现了文学在基层、在工厂、在普通人心中的位置,以及老一代工人作家的苦与乐。工厂文学简报
文 / 肖克凡1
我调到省机械工业厅工作时,基本属于白籽粉瓤的生瓜,可能因为脸黑显老,领导以为我熟了。过了国庆节来机关上班时,我的心情还沉浸在庆祝新中国成立五十周年气氛里。此时,我接到通知去省城近郊红星工厂蹲点,俗称“下厂”。我爱好文学对词语过度敏感,联想到谐音“下场”,便告诫自己谨慎小心,努力完成领导交给的任务。此行囫囵身子去,保证全须全尾回来,不要落得不好结局。
红星工厂属于大型国有企业,主要生产柴油发动机,近年来处于“调整产业结构,深化企业改革”的转折期。我的任务是下基层搞调研,将企业动态写成内部简报,及时呈送省机械工业厅分管企业整顿的副厅长雷震天同志。他是行政11级的进城干部,早年投身根据地兵工厂铸造地雷。从南到北从东到西,他的地雷炸死不少敌人,被编成歌谣“地雷震天响”广为传唱,他索性改名“雷震天”。这名字清脆响亮,记录着烽火岁月光辉历程。
我大学读的机械制造专业,人们通常认为工科生文笔不强。我给领导写简报反而得心应手,得益于偷偷写作练就几分功底。为什么说偷偷写作呢?年轻人在大机关里工作却偏偏爱好文学,往往被领导视为好高骛远不务正业,处境就不妙了。业余写作不能登堂入室,这正是文学的尴尬。
我舍不得文学,就像舍不得大学女友那样。我悄悄参加省城“工业文学创作社”的活动,唯恐被人所知,时常心怀忐忑,适逢机关干部体检,心电图出现“早搏”。我暗暗宽慰自己,这“早”是电影《早春二月》的“早”,这“搏”是阿根廷大作家博尔赫斯的谐音。这样我的心脏便属于文学类疾病,只要继续坚持写作定然自愈,不用打针吃药。
每逢星期四晚间七点钟,省城里的“工业文学创作社”例行活动,地点在工人文化宫。有时是文学讲座,有时是作品研讨,有时朗读作品,总之形式多样。在这里,一间容纳百余人的会议室胜似广阔无垠的文学天地,想要蓝天有蓝天,想要青山有青山,想要争论就争论,想要抒情就抒情,文学气氛真诚而热烈。有几位作者组成的“工业散文诗创作小组”,令人想起苏联科学家米丘林的“苹果梨”,他们把散文跟诗歌嫁接出“散文诗”,这株文学植物肯定有趣。
爱好文学归爱好,本职工作归工作。我下厂蹲点给雷震天副厅长写简报,从未当面跟他打过交道。大机关里新兵哪有机会接触大领导呢?不过我可以调动文学想象力。他曾经铸造地雷,开炉化铁挥锤清砂,理应身体强健皮肤粗粝,声若洪钟神情庄重。这就是我的修辞与逻辑能力,一个革命老干部形象呼之欲出。
深秋星期四下午,我在轻机车间了解班组“优化组合”进展情况,返回蹲点办公室撰写简报。红星工厂特意给我安装传真机,以确保省厅领导及时看到“红星动态”,从而以点带面推动全省机械行业结构调整,推动国有企业走出困境。
临近下班时间,我兴奋起来,更衣换鞋准备参加工人文化宫“工业散文诗朗诵会”,这种喜悦甚至超过约会女友,毕竟文学是心中女神。这时办公桌电话机响了,显然它在拖我后腿。
我马上接听。“你是小萧同志吗?我是雷震天。”电话里传出这样的声音。我挺直身体答道:“报告雷震天同志,我是萧子鹿。”
这时官场称谓尚未大面积泛滥,下级小干部对上级大领导还是可以称呼同志的。平等令人心悦。
“小萧同志,你的名字是孔子学生那两个字吗?”雷副厅长声音颇具厚度,电话筒似乎增添分量。我没想到领导会关注这类问题,连忙解释不是子路的路是梅花鹿的鹿。
“你名字很好的,这是谁给你取的?”堂堂行政11级干部,首次跟我通话竟然询问私人问题,我受宠若惊有些口吃,磕磕绊绊向领导汇报名字是我母亲给取的,她从前是中学教师。
电话里雷副厅长转换话题,询问红星工厂职工代表大会何时召开。我说工厂党委会决定27号傍晚五点半钟准时开幕,保证当晚九点钟闭会。这样不会占用生产时间,全厂开足马力生产出口巴基斯坦的柴油发动机。这是政治任务。
“好的,我们目前处于社会转型期,国有大企业职代会的经验值得总结研究,到时候你来写简报吧。”雷震天副厅长说罢挂断电话。
我手里举着电话筒,渐渐缓过神儿来,慌忙找出工作日志详细记录领导电话指示内容。
22号下午5点20分雷震天副厅长电话:一、询问我名字是“子路”还是“什么”?我如实回答。二、询问红星工厂职代会召开时间。三、要求及时报送这次职代会情况简报。四、无其他指示。
我喝掉半杯残茶,心里寻思起来。雷震天副厅长跟其他领导同志不同,譬如我的顶头上司王旺处长,从不询问我家乡何处,也不了解我毕业院校和所学专业,更不知道我每天往返四小时换乘三趟公交车下厂蹲点……当然,他知道我叫萧子鹿而且是动物的鹿。
这通电话拖了时间,我跑出红星工厂大门,乘坐38路公交车赶往工人文化宫,满怀虔心拜见文学女神去了。是啊,女神大于但不等于女友。
2
省城工人文化宫二楼走廊墙壁上,一溜儿悬挂着全省著名工人作家的大照片,有写诗的,有写小说的,也有写散文的,一张张面孔镶嵌在镀成金色的石膏镜框里,显得厚重而庄严,特别令我羡慕。我起初希望自己照片悬挂这里,后来意识到自己不是工人,即便写作成功也没有资格号称工人作家,只得放弃这种念想。
我来晚了,没赶上“工业散文诗朗诵会”。好在,另有“当代爱情题材作品研讨会”开场不久,一个中等年纪的男子身穿蓝色再生布棉猴儿,操着河北口音普通话,起身评论一部中篇小说《我和珍珍》。他说的这种普通话我能听懂八成,我弓身落座学习小白兔,竖起耳朵,听。
《我和珍珍》发表好几年了,主要讲述国营大厂党委书记与普通青年女工的恋爱故事,当时引起不少争论。不知为什么今晚又被提拎出来,颇有温故而知新的意味。
那位中年男子发言索性脱掉棉猴儿。我也认为应该脱掉,深秋季节穿棉衣太早,显得性急了。尽管脱掉棉猴儿他仍然认为初学写作者不要轻易触碰爱情题材,因为爱情难度系数太高。他将《我和珍珍》视为爱情题材的失败范例,逐条展开评论。我提笔记录要点。这是下厂蹲点撰写简报养成的习惯,当然不像抽烟酗酒那样的不良习惯。
他的要点有:
一、爱情的产生要有相同和相互的世界观,但是《我和珍珍》没有深刻体现这种思想基础,反而写成干瘪肤浅的你情我愿。
二、爱情的培养要有思想交锋和心灵碰撞,但是《我和珍珍》将人物写成“和事佬”,苍白无力令人失望。
三、爱情的选择要有社会生活与生命体验,但是《我和珍珍》忽略工业生产实践活动,小说通篇围绕“二人世界”打转,严重脱离时代生活。
四、爱情的……
这时会议室突然灭灯,文学世界倏地没了光亮。黑暗里我听到河北口音普通话说,停电啦?为什么停电呢?为什么这时候停电呢?为什么偏偏这时候停电呢?
这排比句式的追问,给黑暗里充塞着坚实内容。还是有人摸黑退场,搅得会议室里黑色空气流动起来。这时有人大声解释道:“甄树成甄师傅,请你不要生气哟,今晚过了例行时间,人家以为活动结束了就拉了电闸。”
“我不生气,可是文学生气啦!”黑暗里河北口音普通话说道,“我不能让文学生气,等到下星期四我接着发言。”
我不能让文学生气?——我觉得这句话新颖生动,记在心里走出会议室。楼道里有人摸黑吆喝:“甄树成甄师傅,下星期四再听你的!”
如此说来,这位发言评论《我和珍珍》的中年男子名叫甄树成,工人们习惯称为甄师傅。可甄师傅为何早早穿起棉衣呢?莫非他特别喜欢冬天不成。反正我不喜欢冬天,我大学女友也不喜欢。我写过长诗《钠离子的秋天》。我大学女友读后说,工科男的诗歌坚硬无比难以消化。于是立冬那天我特意送她电暖宝。
黑暗里我突发奇想,这位甄师傅的棉猴儿就等于电暖宝吧,他穿着不用充电。
3
一大早我下了38路公交车,快步朝着红星工厂走去。从公交车站到我的蹲点办公室,这段路程步行耗时20分钟。我年轻腿快吃得消,倘若换成我的处长王旺同志,可能要中途打尖的。
我走过半程抬头望见红星工厂大门。一辆墨绿色212型吉普车从身后驶过,唰地停到我前方路旁。右侧车窗伸出半只胳膊朝我招手,一声“小萧同志你上车吧”,我听出这是邢文光副厂长的召唤。
身材瘦弱的邢文光副厂长分管红星工厂劳动工资与职工教育,还兼着企管办主任,我把他推行的劳资改革试点写进内部简报,省机械工业厅几位领导都很重视。邢文光副厂长对年轻人抱有好感,几次称赞我“年轻有为,前途无限”。我没有告诉他本人爱好文学心有旁骛,那样我便“年轻无为,前途有限”了。
低头猫腰钻进吉普车,我跟邢文光副厂长并肩坐在后排。他说起铸造车间清砂工段开展劳动效率考核,抱怨车间主任拿不出试点经验,等于前期工作白干了。
我们的吉普车驶进红星工厂大门,突然刹车停住。我和邢副厂长身体前仰,继而后合,原来有人前面拦车。拦车的人伸手敲击驾驶员前挡风玻璃说:“这是谁在搞特殊化?”
吉普车驾驶员不解地说:“我接送领导好几年,今儿你跳出来说搞特殊化,这又在无理取闹是吧?”
“邢文光身体不好坐车上下班很正常,可是别人不能享受这种特殊待遇,我是工厂门卫就要监督企业不正之风!”这个身穿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门卫大声说道。
我猛地意识到这是说我享受特殊待遇,顿时窘得不知所措。邢文光副厂长摇下车窗玻璃说:“是我半路让他搭车的,你就不要管了。”
这个身穿蓝色劳动布工作服的门卫毫不退让,继续大声说道:“不该我管的我都要管,何况这是我该管的!今天绝不姑息放任。”
这辆吉普车被迫停下,工厂大门顿时堵塞。我跟邢文光副厂长说了声“抱歉”,推门下车恨不得立即跑开。
此时吉普车驾驶员情绪难消,探出车窗对固执己见的门卫喊道:“人家是上级领导机关来的,你不要狗拿耗子多管闲事!”
那个门卫已经走近门卫室,听到司机喊叫反身说道:“你这样说话犯了逻辑错误,你说我是多管闲事的狗,那么上级领导机关来的就是耗子啦?耗子是老鼠也是四害之一。”
我羞愧难当快步离开,毛衣里的衬衣被汗水浸透。人家红星工厂不愧国家重点企业,就连“看大门的”岗位都能坚持原则恪尽职守,确实令人感慨。加强基层廉政建设,构建职工监督机制。我不知该不该将此事写进简报。
掏出钥匙开门走进蹲点办公室,电话铃声迎头响起。电话是邢文光副厂长打来的,他呵呵笑着安慰我,说那个门卫性格执拗遇事逞强,总爱给领导找麻烦,你是省厅干部不要跟这种人计较。
我只得表示不跟对方计较,邢副厂长呵呵笑着挂断电话。
给自己沏了杯茶,我着手工作了。拨通铸造车间清砂工段电话,了解劳动效率考核的试点进展。电话里清砂工段的工段长操着河北口音普通话,向我介绍PDCA考核法。
这声音极像那个名叫甄树成的工人作家说话,我想起黑暗里的工人文化宫会议室,脑海里闪现身穿棉猴儿评论《我和珍珍》的身影……
清砂工段的工段长在电话里介绍PDCA考核法,已然成了耳旁风,我寻思如果电话里确是甄树成,那真是天大的巧遇。这时清砂工段的工段长似乎有所察觉,主动停止介绍情况问道:“请问这位省厅蹲点同志,我这样向你汇报可以吗?”
我连连表示可以,趁机请教对方贵姓,他的河北口音普通话说:“免贵姓申,就是申请入党的申。”听到对方不姓甄,我松了口气说:“申师傅祝您早日加入党组织。”
放下电话我思索起来,我跟甄树成师傅并不相识,只见过他身穿棉猴儿的身影,只听过他操着河北口音普通话发言,可是内心却跟他产生莫名的关联,这种关联有些玄妙,今后即便相逢也未必相识,这就是文学的心理感应吧。
转天我特意跑去清砂工段,见到积极要求入党的申师傅,这位工段长仍然操着酷似甄树成的声音跟我说话,热情地将PDCA考核法重新讲解一番。这次我认真听讲,返回蹲点办公室将他总结的班组考核经验写成简报,通过传真机发送雷震天副厅长案头。
一连几天我走车间下班组,全面搜集企业改革动态。上午来到机工车间采访大型立式铣床,发现机身镶嵌着四字铭牌:“部管设备”。身穿背带裤的铣床师傅拍响胸脯告诉我,你要想挪动这台铣床哪怕半毫米,都要向中华人民共和国机械工业部大型设备管理司请示,未经允许不得擅动,所以它叫“部管设备”。
我对共和国工业顿生敬畏之心。这位铣床师傅愈发自豪,继续拍响胸脯说:“我们红星工厂是国家重点企业,不光生产柴油发动机,还走出去不少文艺人才呢!你知道工人歌唱家沈茂祥吗?你知道工人画家王起彩吗?你知道工人书法家汪学强吗?你知道工人曲艺家范德金吗?你知道工人诗人胡书千吗?”
我小心翼翼反问道:“本市有个工人作家甄树成,你知道吧?”
铣床师傅顿了顿说:“有哇!他就是我们红星工厂的,多年爱好写作单身不成家,前些天被调到废品仓库去了。工厂后边废品仓库你知道吧?”
我听罢惊讶极了。那位身穿棉猴儿的工人作家甄树成竟然是红星工厂的。我下厂蹲点又被文学关联了。
铣床师傅撇了撇嘴说:“废品仓库臭烘烘乱糟糟堆满工业下脚料,领导派谁管废品仓库谁都不愿意去。不过咱把话说回来,甄树成至今没有走出去,没有走出去称不上工人作家吧?要说领导让他管废品仓库挺合适,上班没事儿写小文章呗,反正也写不出大部头。”
我不知如何交谈下去,告辞返回蹲点办公室,一路上我想写篇反映红星工厂涌现文艺人才的简报,又觉得文艺成果跟企业改革关系不大,这很难引起省厅领导重视。
我要不要去工厂后边废品仓库拜访甄树成呢?这样想着心里踌躇起来,不知什么缘故生出几分畏缩心理。那是废品仓库又不是扫雷区我怵头什么?反复寻思弄不清原因。可能文学使我胆怯吧。
尽管铣床师傅并不认可甄树成,我认为没有走出工厂不等于不是工人作家,这跟他提早穿起棉猴儿也没有关系。
好多天就这样过去了,雷震天副厅长再没有打来电话,我身为下属不能随便联系上级,继续搜集素材写成简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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