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北京哪个医院可以吸氧(普通工人在北京在北京医院里推氧气瓶的工人,写出“两个好人的胜利”《美顺与长生》钱江晚报2020-03-28 13:55钱江晚报2020-03-28 13:55)

钱江晚报·小时新闻记者 孙雯这个春天,一位在北京朝阳医院推氧气瓶的工人,推出了一部长篇小说。《美顺与长生》——一个宁静安稳的书名,但它引发的讨论却异常热烈。不但有梁鸿、潘雄凯、韩浩月等作家、评论家力推这本书,最近,作者毛建军在网上的新书分享,也吸引了大批读者参与。《美顺与长生》 毛建军 著  人民文学出版社《美顺与长生》是毛建军第一部长篇小说,1958年生于北京的他,今年已经62岁。小说从上世纪90年代末开始写起。嫁到北京的农村姑娘美顺,与一个阿甘式的男人长生相守,在看似不可能的婚姻中,成就了世间最温暖的爱。美顺与长生一家三代,以及周边亲朋的故事,呈现了北京工厂大院里一群普通市民的日常生活、冷暖人生。生活中的美顺、长生比比皆是《美顺与长生》中,有些细节来自毛建军的真实生活经历——1995年,从东北来到北京的张华经别人介绍和“大龄男青年”毛建军相识,1997年结婚。妻子张华曾经做过“小红帽”管庄站的报纸投递员。因为妻子,毛建军开始留意到大量来北京的外地人——因为外地人的生活状态,已经和他息息相关。不过,毛建军说,这个故事尽管是写给媳妇儿的,但女主人公的故事中,只有“卖报纸”这个细节是属于张华的,别的全是“张华们”的。毛建军在小说的后记中,毛建军有一段“自白”。“结婚时,我是北京人,妻不是,她如小说中的美顺,从东北嫁到了北京。这里有很多麻烦,就如美顺和长生登记结婚时,工作人员告诫的那样。”毛建军的父亲是一位木匠,早年自故乡山东去各地谋生,最后落脚北京。在工作中,毛建军相继接触了许多工友、同事,细谈之后,发现像自己这样的北京人十之八九。“其实土生土长的北京人凤毛麟角,即便是公认最会表现北京人喜怒哀乐,最能代表北京的作家老舍先生,细究之下,也算不得北京人。”2005年初,因为北京的户籍制度有更改,毛建军的女儿终于可以进入北京人的行列。“至今我还记得女儿户口填上‘北京’二字,妻喜极而泣的样子。可当妻四十五岁,终于熬到可以成为北京人的所有规定及条件时,妻对把户口迁入北京既不积极也不激动了,倒是我,放下所有事情跑上跑下,临到她必须出面时,要一遍遍催。”正是对身份、生活的思索,推完氧气瓶回到东五环小家的毛建军,会用纸笔写下自己的思考:没有了这些不是北京人的北京,还会是现而今的北京吗?在他看来,生活中如美顺、长生者比比皆是:“他们是我们这个社会赖以生存的基石,一切的不如意都不能摧毁他们的自重。”获“新人新作奖”时,他55岁了《美顺与长生》最早是一个中篇,曾以《北京人》为题,发表于《北京文学》2011年第7期。当时,这篇小说是自由来稿,编辑们把手写稿一字一字地敲入电脑。说起这篇小说的发表,还得从毛建军的成长经历说起。毛建军从小就喜欢看书。张华第一次进毛家门,也是惊叹于——“满墙满墙的书”。上世纪八十年代,毛建军还是一位建筑工人,经常投稿,但屡投不中,就渐渐放弃了。“女儿出生后,看书都少了,直到她大了些,我才慢慢缓过劲儿来。”毛建军说,自己可能是小说看多了,就忍不住模仿,“年轻的时候想出名,写起来洋洋洒洒、啰里八嗦,也没有自己的主见,没成。年纪大了,突然发现自己也有故事,且对故事里的人有了自己真正想说的话,就老老实实地讲了一回。”于是,当在《北京文学》杂志上看到有个“新人自荐”的栏目时,刚写完《北京人》的他,就想试一试。《北京人》获得了第六届《北京文学》新人新作奖,这已经到了2013年,此时,毛建军这个“新人”,已经55岁。《北京人》发表后,人民文学出版社的编辑赵萍被这篇小说打动了,在她看来,那些简洁准确的叙事、质朴丰沛的情感、本色鲜活的生活质地,以及它们所传达的真善美,非常动人。从2012年起,毛建军与赵萍不断讨论沟通,终于在2019年完成近二十万字的长篇小说《美顺与长生》。这二十年来,北京快速推进城市化,那些被裹卷其中的普通人,身份、阶层、户籍、家庭等等值得思考的议题都在这部小说中,被一一打开。他的故事,是自我生活的折射其实,在这样一个开放多元的时代,毛建军以及无数和他一样的普通人,在业余时间,可以有另外的可能性。起码可以做一些事情来改善生活,或者能寻找到多挣钱的渠道。但是他还是重新唤醒了年轻时的梦想。“文学在某种意义上说是一个无用的事情,他这个年纪再去做一个专业的作家,我觉得可能性已经不太大了,因为他那时候(《美顺与长生》创作时)年龄已经50多,快60岁了。”但是,人民文学出版社总编辑应红说,大家想帮助毛建军实现这个梦想,“文学对他来说,是一个非常重要的东西,比那些我们日常看起来认为有用的东西要重要得多。”北京胡同里的日常其实,对普通人的书写,并不稀缺,但毛建军不太一样。还是用应红的话来说:“他始终身份就是一个普通人,他不是一个知识分子,所以他的视角是不一样的。他实际上和老舍写笔下的老北京人不一样,他和梁鸿写梁庄的乡亲们也不太一样,他就是生活里的那一位,他写的北京生活,他写的普通劳动者的生活、小人物的生活,实际上很多都是他自己生活中的一种折射。”说到“普通人”,毛建军在近日的网络直播中有一句形容自己的话——“不是一个太好的人,也没有胆量做太坏的事。”所谓“不是一个太好的人”,不是指品格,而是世俗意义上所谓的成功。但是,这本书的出版,实现了毛建军一个“天大的理想”。他在小说的后记中有这样一段话:此生此世,写一本小说,作者毛建军。摆在新华书店的架子上。书有人买,有人读,看完后还要讲给朋友……他希望这本书“从一个人手中借到另一个人的手里,不断被传阅,直到它零碎得已经不像一本书了,还被人翻看,津津有味”——这个场景就像他少年时读书的样子。《美顺与长生》,就是他在向这个方向付出的努力。很多人会对毛建军的职业和小说创作之间的冲突感好奇,其实,他的日常也可以用“普通”来形容。“工作就是工作,上班时候就是上班,该做自己的工作。回到家里有时间就写写小说,只要你喜欢,就不会觉得这是受罪或者难的事情,反而你会很享受这个过程,安安静静想一个故事。”如果用一句话来概括《美顺与长生》,毛建军说,他很喜欢读者给出的那一句,这本书,是“美顺和长生两个好人的胜利”。工友们爱读毛建军的小说,所以,《美顺和长生》出版后,毛建军的工友人手一本。举报/反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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