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非洲工作工资高吗(普通工人非洲在非洲工作是怎样一种体验?)

前言

思索许久,终于我还是决定把我7年前我在肯尼亚的那段日子歇一歇。那是我毕业后的第一段国外生涯,它影响了之后我数年的工作和生活,甚至于现在我仍在漂泊。因为是第一次驻外,好多事情都印象比较深刻,或许永远都不会忘记,那终将是我一生的财富。

第一章初来乍到·上

2013 年夏,寒窗苦读16 年,终究还是离开了学校。本来已经应聘了一份去安哥拉的工作,后来因为家里的最初支持变成了坚决反对,于是无奈被迫放弃。随后,便跟着宿舍的哥们儿一起去了天津,做我们建筑专业的放线工作,说的好听是放线员。其实私下里他们都叫我们“放线工”,甚至我们都不如工人,因为我们的工资要远远低于普通工人,虽然除了本职的放线测量以外,我们依旧还要去做一些搬运钢管、方木的苦力活,以至于我一块儿的哥们吃饭的时候可以吃两大碗米饭,而我饭量较小...四个馒头。

一直憧憬着国外的生活,从未放弃过出国的念头,也一直在努力。终于在13 年10 月份的时候有了一个机会,经过二次面试,我被录用了。或许是因为我的不放弃打动了人事部的董姐,但我更愿意相信是因为他们缺人。最终幸运的我得到了这次驻外的机遇,并很快与公司达成了协议,拿下了当时对于我来说6500RMB/月的高薪。而目的地就是那号称“东非小巴黎”的肯尼亚首都.内罗毕。

于是,我的第一段职业生涯,“肯尼亚”生活就这么开始了。现在我都佩服当年的自己,对“南昌对外工程总公司肯尼亚分公司”毫无了解的我,且对驻外生活一丝不解的毛头小子,竟然敢只通过几次电话,单身赴了南昌,随后转战海外,现在的我已然没有了当年的勇气。时至今日,当年出发的情景依然历历在目。

2013 年11 月26 日下午4 时许,从未去过南方的我,只身一人踏上了南下的列车,从河北邢台前往一千多公里外的江西南昌去探索那个未知的旅程。27 日上午到达南昌,之后去做出国体检,下午跟公司签订劳务合同,随后晚上便又乘车前往上海。从上海浦东国际机场出发乘坐大韩航空,中转韩国首尔仁川国际机场前往肯尼亚首都内罗毕。

当年的毛头小子也是第一次坐飞机,大韩航空甜美空姐的一句“阿尼哈塞哟”的官方式问候所带来的全身酥麻,毛孔皆张,直到今日依然清晰。同行队伍里有我们的项目经理朱经理、二哥[大名李辉,二哥是我对他的尊称,至于为什么这么叫,原谅数年之后的我也不清楚是怎么回事了]、大厨小胡儿同志。

从上海飞韩国首尔,在即将降落的时候,幸运的我们看到了我这一辈子都难以忘怀的美丽夕阳,后来的我再也没有见到过那么美的夕阳,一次也没有。当年的愣头青甚至都不敢把手机拿出来记录下那美好的时刻。然而首次乘坐飞机的兴奋感并没有持续多久,在降落仁川机场的时候,飞机带来的失重感便让我痛苦难捱,双耳轰鸣,头痛欲裂,浑身冒汗...当时脑袋里唯一的念头就是,赶快降落吧,赶快降落吧...以至于现在都留下了后遗症--间接性中耳炎。再又经过两次的飞机失重之后,终于在11 月28 号到达了此行的目的地,肯尼亚首都内罗毕。

然而这段不太美好的飞行旅程,很快就被到肯以后的新鲜感冲刷的一无所有。入眼的一切都是那么的美好。淅淅沥沥的小雨迎接了我们一行四人,好像在给我们接风洗尘。“昆明”式的气候,碧蓝的天,青翠的树,新鲜的空气,以及黝黑的皮肤和那对方眼中好奇的眼神。雄鹰在城市的上空飞翔,甚至会落在你的屋檐上。城市没有便捷的公共交通,但是人来人往的步行者确实依然感觉自己生活很幸福。

贪婪、懒惰,是我对肯尼亚人民的第一印象,因为我们的同事在向海关人员支付了一定的小费之后,才把我们从机场带了出去。而理由无非是,你的签证怎么怎么着的有问题,你行李箱里的这些衣服、药品、食物要交税啥的。当然你也可以选择不交,或者跟他们据理力争,后果无非是1、你赢了,但是会浪费很多很多的时间,从某些方面来说还是你输了,2、你输了,你被遣返回国,但是这种可能性比较小,因为海关人员所图的只是钱,把你遣返回国的话,需要他们来支付机票费用的,得不偿失,但是也请你不要作,特意的去激怒他们,3、平局,你被关进了小黑屋锁了数个甚至数十个小时,没吃的没喝的(可以自己买),然后他们把你放了出来。

在经历了一个多小时的等待之后,我们总算出了海关,公司接机的两辆丰田越野车已经在外等候多时了。当时正是当地雨季的尾巴,天空飘着蒙蒙细雨,空气清新、环境优美是我对肯尼亚的第一印象。车行驶在双向两车道的柏油路上前往公司办事处,路边的风景是那么的异域,到处都是黑黑的非洲朋友,中国人的那种不那么白在人群中是那么的扎眼。看着公路旁边,无数步行的人们,我心里不禁想着,怪不得非洲人民在长跑、短跑的世界性比赛中一直占着最大的份额,原来是这么锻炼出来的。

伴随着淅淅沥沥的小雨,我跟同事一起到了我们在内罗毕的办事处。领导们非常谦和,“欢迎欢迎,你们刚来先睡会儿吧,一会儿吃饭了叫你们”公司领导对我们进行了简易的迎接。佛只睡了10 分钟“醒醒吧该吃饭了”。甚至我都不知道当时吃的是早饭还是午饭或者是晚饭。期间我跟公司的同事们闲聊“你好,咱们这平时怎么休息啊,一个月休息几天啊”“休息这个得看老板心情,老板心情好了或许一个月能休息那么一两天”我诧异的反问道“咱们不是国企嘛?”同事若有所指的说道“额...对,咱们是国企。咱们李**总,以前是****公司的副总,后来出来自己单干了,拿了肯尼亚公司的牌子,总公司是承认的。”总算明白,原来是挂靠。浑浑噩噩的一天一夜就那样过去了。我很幸运的在第二天碰到了我们公司自营酒店“** Hotel”的周年庆典,也算是变相的给我们接了风。

第三天,我所要去往的项目经理来办事处公办,顺便把我接到项目上去。当时我不清楚是来接我的,并且还闹了一个小的意外。我帮忙把二哥的行李一块儿拿下了楼,送他上了车,当时心里还有那么一点儿的小难受,人总会对自己的同期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回到楼上,我问当时的领导,“什么时候安排我去项目”,领导说,“李*是吧,翻译?暂时还没定下来你去哪个项目”,“不是,我是张**,应聘的施工员”,“完了,弄错了,以为你是翻译”当年刚从学校毕业的我还没经历过太多的风霜,看起来还是比较的稚嫩,让领导错以为我才是翻译,而二哥比我稍长几岁,又在迪拜闯荡过,所看起来稍微沧桑了那么一点。二哥是我迄今为止所见到的人里面,最有人格魅力的人之一,虽然他长的并不帅。“杨经理,接错人了,接走的那个是翻译,这个小伙子才是施工员,再回来一趟吧。”随即我赶快收拾了行李,跟车去往那个我至今仍然难忘的项目--“150 套项目”

第二章初来乍到·下

150 套项目,顾名思义,是因为该项目承建了150 套的微型别墅,所以叫150 套。跟屯门是因为清朝当年屯了好多兵所以叫屯门是一个道理。项目位于肯尼亚首都内罗毕基安布镇/ Kiambu Town,小镇是内罗毕首任总统以及他的儿子时任总统的故乡,也是本国为数不多的富人区之一。现在我仍然可以在谷歌地图上很轻松的找到它,我的150 套。【再后来,在今年(2020)7 月末的某一天,我在谷歌地图上闲逛,偶尔才发现150 套原来叫做Runda Paradise ,也就是“润达天堂”的意思。】

当时正值肯尼亚雨季的尾巴,蒙蒙细雨每天都会如时来临,就好像一日不见如隔三秋的情侣。总以为做好了很大心理准备的我,到项目现场之后还是受到了残酷现实带给我的一万点伤害。映入眼帘的是一排用当地粗糙的石头砖砌成的宿舍,室内简单刮了一下大白,房顶上只有一层薄薄的铁皮瓦,雨落在上面,啪啪作响。宿舍门前没有硬化,满地泥泞,以至于房间里的水泥地板上也是红色的泥土满地。进入房间,映入眼帘的是三张被蚊帐罩着的用现场的模板和用方木做成的单人床。拖着28 寸大行李箱的我,竟然有那么一丝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办。坐哪,住哪,在哪办公...进房间的30 秒钟,我的脑袋是懵着的。

“这个是咱们新来的施工员小张张**,小杨儿你给他安排一下住宿和办公”“好嘞”时任150 套项目现场生产经理杨**,将是我之后5 个月的室友兼上司兼老大哥。杨**,我平时叫他杨哥,86 or 87 年,湖北恩施人,在国内自己当过小的包工头,听他说是因为缺钱,正好收到了他的老上司邀请,所以就来到了肯尼亚,打算做两年就回家。他本来是我司另一个项目“社保局大楼项目”的员工,因为该项目还没有开工,所以被暂时调到了150 套。我的另一个室友,小辉哥,也是湖北人,同样也是社保大楼项目的员工,暂时任职在150 套项目,是项目的技术骨干。而上文所提到的二哥,在我到达150 套项目之后的第三天也被派遣到了项目上,担任出纳兼翻译。

150 套项目按照房子的数量被分成了“78 套”和“72 套”两个工区。每个工区设生产队长1 名,瓦工工长1 名,钢筋工长1 名,大木工长1 名,小木工长1 名,施工员2 名(当时是那样的,数月后整个项目4 个施工员只剩下了我自己一个),当地雇员若干。而我被领导任命为72 套工区的施工员。

虽然环境恶劣,但是我并没有一丝一毫退缩的心。当年的愤青情绪今天依然能够强烈感受到,刚毕业,能力不够?不怕,我可以学啊。我们学校是属于那种上不了台面的大专院校,因为各种客观和主观原因,在学校所学到的东西有限。看不懂图纸?没问题,我拿着钢筋图纸上工地,从最基础的开始一点一点的学,看钢筋工长是如何操作的,同时也虚心向我们聘请的当地工程师请教。

领导对我也颇为照顾“小张你刚毕业,放手去做,不要怕错,做事了才会错,如果没有错也就代表你没做事,从现在开始,你每周写一次周工作总结发我邮箱,发现了任何问题,有任何想法,都可以写到里面,不会的可以问我”,熊**,湖北人,40 岁左右,时任“社保局大楼项目”项目经理,同时兼任“150 套”项目经理,原中建三局的老员工,因为种种原因,抽身退出了央企。

到项目上的第五天,领导就把原来隶属于是生产队长的40 余名当地劳工安排给了我,让我全权负责...当然,付出和收获是成正比的,后期自己所学到的更是充分说明了这一点。不会英语?没问题,我从同事那里拷贝了全套的“老友记”,每天晚上坚持学习一个小时以上。手机上下载了英语词典软件,每天坚持多跟手下的人说话。不会说了,马上就查,查出来马上就用。每天上班之前给手下的人开一个小的碰头会,下班了再给他们开一个碰头会,来锻炼自己的英语能力。晚上所学到的英语单词,第二天马上想办法找话题用它来跟当地劳工对话。很庆幸,肯尼亚是英联邦属地,当地人的文化程度虽然不高,但是英语还是勉强可以的。就这样,两个月不到,我便可以用英语跟他们进行一般性的沟通交流。人嘛,总是有惰性的,以至于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太大的精力再去学习英语了,潜意识里已经认为,自己的英语够用了,又不是必须要学到非常专业的程度。

就这样,我来到了非洲。

第三章入乡随俗

习惯了国内的思维方式,乍到非洲的我很是觉得当地人民是那么不可思议。

明明一个人就可以完成的工作,偏偏要三个人去做;

你给了他们工作,支付了他们薪水,到头来,他却要Thanks God;

上班时破衣烂衫,下班前却会用蓄水池的浑浊的水冲洗干净,穿上整洁的衣服,带上

fashion 的鸭舌帽

拿到薪水后的几天,整个项目的是看不见人影的;

Boss,give me your pen...Boss,give me your jacket...Boss,give me your shoes...Boss,u r rich man,give something,anything...

Boss,我父亲死了,我需要请两天假...Boss,我老婆要生孩子了,我需要请两天假...半个月后,Boss,我老婆又要生孩子了,我需要请两天假...Boss,我孩子死了,我需要请两天假...我尼玛,你永远想不到他请假的理由有多少种。

不到非洲,你也永远想不到世界上还会有这么多奇葩的事情。而我们通常把这些称之为

“文化碰撞”。

白人殖民了非洲数百年,这些非洲人民没有把他们好的习惯学到多少,反而把坏的东西学的淋漓尽致。大部分人周末不加班,即使给双倍的工资也不;不准时,不诚信,永远是tomorrow by tomorrow;I will be there 5 minutes later,却往往是两三个小时;懒散、偷窃.....南非共和国曾经是非洲大地上唯一一个发达国家,可是自从独立后却变成了发展中国家。把发展中国家变成发达国家,那是一件非常牛皮的事情,而把发达国家折腾成发展中国家,那是一件更加牛皮的事情。曾经,我一直不解,到了非洲之后,我好像有点儿明白了。

在到项目半个月左右的某一天,早晨起来,所有的当地工人都聚集在了大门口,没有上项目去工作。“他们在干嘛?”我问周围的同事,“闹罢工,工资没到账”。

原来,项目与他们协定的是半月一发工资,昨天是发工资的时间,但是到今天早上了他们工资还没收到,于是就罢工了。人员越聚越多,等到差不多人员快到齐的时候,就是他们行动的时候了。凑热闹,是全世界人民的天性,周围的居民以及路过的人看到有热闹可瞧,也加入了罢工队伍当中。

终于,人员差不多凑齐了,他们开始行动了。数百人的队伍,鬼哭狼嚎着,敲着铁皮瓦浩浩荡荡的压了过来。我也终于明白古代打仗为什么会有军鼓,为什么会呐喊,一方面可以增长己方士气,消灭心中的恐惧,另一方面可以压制敌方士气,使其丧胆。

“I want my money.Give me money.”“Chnisese!Get out of Kenya.Get out of Africa.”甚至我都在想,当地人民真的那么恨我们嘛?那些你平时温顺的手下,这个时候荡然无存。那个场景我终身难忘,享受惯了国内的风和日丽,何曾见过这场面。我吓坏了,躲到了人群的后面,我的心跳好快,当时我肯定在瑟瑟发抖。

每到这个时候,领导就会打电话给公司催促发放工资。半个小时后,也或许是一两个小时后,人群中有一个人收到了到账信息,离去了。于是人群就散去了,即使当天仅仅只有一个人收到了短信。

更奇葩的是,昨天还凶神恶煞的人们,到了第二天又变成了人畜无害的温顺,一口一个boss 亲切地叫着,好像昨天的事情跟他没有一丝关系。不能及时的支付工资,长此以往绝对会出乱子。果不其然,大概四五个月后,在当地人们知道了“按闹分配”的道理后,他们决定玩个大的。

那一次罢工的规模比往常都大,他们不再是单纯的只围住营地了。他们开始向我们狠命的投掷石块,“都回到房间去”...咚,咚,咚,房间的门被砸的声响。“**,你们非要项目上出了人命,才安心是嘛?”时任项目经理的朱经理怒了,打电话斥责公司财务。数分钟后,外边没了动静,我们偷偷打开了一丝向外边看着,人群小了很多,剩下一部分仍然在虎视眈眈地盯着我们,而大部分人则奔到了现场开始抢东西。

我们报了警,Kiambu 镇的警察局长亲自来了。“这并不是我们人民的错,是你们中国人的错,你们要承诺给我们的人民发工资”在领导的承诺下,警察局长向人群担保,于是人们欢呼着,鼓着掌离去了.

领导们,也终于意识到了事态的严重性。于是在会议上决定,把我们项目的人员工资发

放定为了第一要务。

这类事情终于销声匿迹了。

(未完待遇...)

第四章 那只小黑狗

初来乍到的新鲜感在经历了两三个月之后就荡然无存了,只剩下了枯燥的工作。

不记得从什么时候开始,也不记得是谁了,从公司办事处抱来了两只小狗崽“项目上还 是要养条狗的,可以作伴,也可以预警...”一只小狼狗,一只小黑狗,它们两个是兄妹,但不知道为何长的区别那么大,它们俩的到来为已经趋于平淡的生活又增添了一些色彩。

两个小家伙刚到项目上的时候只有巴掌那么大,爬 10 公分高的台阶都是贴着肚皮蹭上去 的,在我离开的时候那只小黑狗的 9 只小崽都比它们来项目的时候要大了。

两只小狗很是淘气,经常把我们房间的东西乱叼。今天丢一只拖鞋,明天丢一只袜子, 当然最后都会在犄角旮旯里找到。终于有一天,气急的我关起房门把那只小黑狗狠狠地揍了,另一只侥幸逃脱,因为它们俩咬断了当时我唯一的手机充电线。在以后得很长一段时间里,两只小狗没有进过我的房间,甚至见了我就躲得远远的。

再后来的某一天,我又推翻了自己以前对这两只小狗的看法以及做法。

那天傍晚下班,因为工作上的事情,领导把我训斥了一顿,并让我即刻去现场检查。那也是我毕业之后第一次真正意义上被领导训斥。夕阳将尽,初月稍上,异国他乡萧瑟的冷风吹得人浑身发凉。我孤身一个人从营地步行前往黑漆漆的山上检查,刚走出营地数十米,后面有动静。回头一看,是那只小黑狗颠颠的跑着跟了过来,也只有它自己跟了过来。瞬间眼泪很不争气的就下来了,那种感觉就像是,凛冽寒冬中冻饿将近绝望的你,突然有人给你递来了棉衣和热腾腾的包子!“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打你了”

很多事情你不亲身经历的话,是永远无法感同身受的。现在,当年的那种心境再也没有了,很可惜,真的很可惜,但是也很庆幸,曾经有过。

小黑狗是世界上最聪明的,它感觉到了我对它的改变,于是我的房间又沦为了它胡作非 为的战场。不久,它怀上了小狗崽,臃肿的身体使它变得不愿意走动。我的房间门口就成了 它最喜欢休息的地方,每天早晨一起床开门它就会很准时的走过来堵住门口,本就不宽的门 口更难出入了。更可气的是,它知道自己受宠,就是不走开,还会经常给你个眼神“来呀, 有本事你打我呀”。每当这个时候也只能苦笑一声,费力的跨过去,因为你根本推不动它, 也舍不得去推它。

回国前夕,我曾经有过将那个小黑狗带回国内的打算,同事说我的工资都不够给它办理相关证件,无奈想法落空。

再后来,也就再也没有它们的消息了。

第五章 匪夷所思的“盗窃案

某一天,从我们公司另外的项目传来了一个消息。两个当地人密谋要夜里去项目上偷柴油,无意间被人告了密。于是项目部便安排项目保安和当地的警察夜里设伏...然后开了枪, 偷柴油的两个人,一死一伤。第二天那个被打死人被警察拿去警察局合法的领了赏金,甚至于都没有听说有人去认尸。

就那样,一条人命就没了。在非洲那片红色的大地上,人有着更加明显的高低贵贱之分,甚至人才是那片大地上最低贱的生物。一条狗死了,或许还有它死的价值,但是有时一个人 死了,就那么死了,无声无息,世界上不会有他存在的任何痕迹。

当时公司对这一事件在各个项目大力宣传,大力提倡,并对参与设伏的人员每人给予了 一部分现金奖励。因为这一事件让备受当地人偷盗却无可奈何的我们很是兴奋,很是解气。 抱歉,当年的我也是那么觉得。现在竟然觉得当年的自己竟然是那么的冷血,但是当年我并 没有那种想法,我在局中,一个不出局的人是永远不会醒来的。很快,我们公司各个项目的 人都知道了这一件事情,当然也包括各个项目的当地雇员以及保安。

不久后的一天中午,保安找到了正在午餐的我们“Boss,有人开车进来偷水泥,被我们抓 住了,人和车都被扣了”

我们报了警,警察很快就来了,有油水可捞的事情是他们很乐意做的。一辆军用皮卡,七个警察,数把破旧的微冲,甚至枪托的油漆都已经脱落了好多。事情很快解决,偷水泥的人赔偿了我们的损失,并把水泥归还给我们,当然警察们也不能白跑一趟,“咖啡钱”是必须要让他们来出的。这一事件更让项目上的我们很是鼓舞,甚至于上班都是那么一丝的神清气爽。

然而,也正是因为这两个事件,间接地造成了后来的那件改变我世界观的盗窃事件的发生。

某天傍晚下班后,有一辆运砖的货车到了项目,收货点验由我负责,并且监督他们卸到 指定的地方。当天恰逢项目节日聚餐,我带着货车到了指定的地方,并告诉他们全部卸完,便急 匆匆的回营地喝酒去了。往常,我都会待在那里盯着他们卸完之后放行,然而正是因为这一 次疏忽,太过于相信你认为可以相信的人,导致了后边事情的发生。当我们正在高高兴兴的喝酒时,照常巡山的杨哥回来了,一脸怒气“所有人,拿上家伙事过来”我意识到出事了... 原来,那辆货车司机,看到中国人聚餐,以为不会再来检查了,便只卸了一半的砖,剩下地想要偷偷运出去卖钱。那辆货车是辆有着很高围挡的箱式货车,从外边看是看不出来车厢里的状况的,大门口的保安比较懒散,一般不会开箱检查。杨哥巡视工地,碰巧遇见了马上就要出门的货车,便想着随意检查一下。先问了保安,保安说没有问题,之后便让司机开门检查,司机敷衍着不想开门,于是从侧面爬上货车顶去检查,事情就败露了。一番言语纠缠之后,已经喝了酒的杨哥和我们的同事便合伙把司机给揍了,还用石头砸了货车的挡风玻璃。

搞清楚事情来龙去脉之后的我们,把那个司机绑到了发电机房的铁门上等着警察局的警察过来,我们仍然天真的以为,我们占理的,肯定会得到公正的结果。由于项目相对偏远,我们项目有雇佣当地的两名警察持枪作为项目的保安,但是他们也就相应的没有了执法权,相当于私人雇佣兵的那种。然而这种所谓的警察,是最最...他们看到了我们把一个他们的同胞绑在了大门上,以为我们会有更大的动作,便跑到了对过印度人的项目把那个项目的两名持枪警察也叫来了一起,保护他们的同胞。

那个被我们绑起来的司机,在看到了有人来保护之后,又开始嚣张的叫嚣了。当然无非是再次激怒了我们,又是一顿胖揍,傍晚的凉风是会让喝酒之后的人更加失去理智的。持枪警察看着事态有点儿不可控了,便吆喝着他的同伴把枪上了膛。好在他们尚算理智,只是把四把荷枪实弹的 AK 朝上对着天空,当然我相信如果开枪示警没有用处的话,他们的枪口就会对准我们了。庆幸的是,还有两个比较庆幸的同事在中间阻拦,最后并没有开枪。

不久后,警察局的人来了。

非洲人民其实是一个很聪明的人种,如果你把他们当成了傻子,恭喜,你就已经是全世界最大的傻子了。我相信在他们的国度从未出现过一个可以写出《孙子兵法》的伟大人物,但这并不代表他们不懂三十六计

下车之后的警官,看到了几十个喝了酒的中国人义愤填膺的在闹腾,他很明白,如果这个事件处理不好,他也会受到牵连。在问清楚了事情的缘由之后,上去就给了那个偷盗的司机两脚“给我滚车上去”。然后很正义的说道“这件事情一定会得到很公平的处理,其它人员先回去,只让你们领导在这里谈就行了”。其他的中国人,以为会有一个“好的”结果,便在杨哥的要求下先行回了房间。现场只剩下了杨哥、二哥以及我。我们以为,盗贼会受到处罚,正义会被伸张,于是我们便向警察提出了赔偿以及惩罚司机的要求,之后便是你拉我扯的谈判。

大概一个多小时后,警察说道“外面太冷了,咱们上车里谈”。一进车里,我们发现那名司机已经被松了绑,而且还嘻嘻哈哈的在跟其它的警察聊天。坏了,事情不对了。

明修栈道已然显露,接下来就是暗度陈仓了。“这个司机偷你们东西,是他的不对。但是你们不能打他,没有权利打他,更何况砸他的车了”獠牙终于漏出来了“偷你们东西,你们可以报警,得让我们来处理,但是你们现在打了他,还砸了他的车,你说这事怎么办吧”

很明显,要 money...最终的解决方案是,车里剩下的砖被拿走做了补偿,把第一次盗窃案所得到的赔偿款给了他们。

晚上,我失眠了,甚至感觉很荒诞。凭什么?为什么?他偷了我们的东西,最后反而要我们赔偿小偷?后来很长一段时间我一直没有想明白。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也或许是某一瞬间突然想明白了。

归根结底无非是因为这几点:

第一点:这件事情上我们确实有不对之处,不应该以中国人惯有的“小偷偷东西,挨打活该”的思想在非洲大地上思考事情,最终活生生的从占理变成了理亏;

第二点:当地警察的**保护,非洲人民在某些时候反而有着比中国人更加强烈的国家意识和种族意识。虽然同样的事件发生在中国个别地方,会是截然不同的结果;

第三点:也是最重要的一点,你是异乡人...

中国人在非洲大地上终究是异乡人,即使你再富有,地位再高,那终究不是家,你始终是外人,所以好多中国人想明白了这一点,即使在非洲工作生活了数十年,最后依然选择了回家,回到那个真正可以安身又安心的地方。

(未完,待续...)

第六章 压倒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

铁打的营盘,流水的兵,在我们项目上表现得很是淋漓尽致。每个月都有人憧憬着到来,也有人满怀失望的离去。

我在项目上的十个月,项目经理都换了5 任,平均两个月换一任。二哥曾经说过一句话“离去的人永远不知道背后人的辛酸”一次又一次的人来人往,加上工作和生活的种种不快,回家的念头开始越来越强烈。终于有一天,它爆发了。

那是14 年8 月初的一天。项目上的吊顶分包,因为长期不服从管理,多次强行开工、争抢工程材料,甚至想要殴打中国员工等种种原因,项目上对其很是不满意欲把它踢出局。但是对其知根知底的人,调离的调离,回国的回国,仅仅剩了我一个人。于是,我自动请缨拿下了这个任务。

我将那个分包在项目上的所有的工作量进行了计量确认,只差最后项目总工的确认,便可以完成所有退场手续。平时也受了这个分包不少怨气的总工,想着正好趁这次机会拖他一下。虽然我知道,也很清楚,夜长梦多,让它早走早好,因为这个分包手下有着几十个员工在等着结算拿钱,怎奈人微言轻,怎么也抵不过领导的一句“没事儿,拖着他,拖他几天再给他结算”

第一天,没有结算。第二天上午也没有跟他结算,终于,在第二天下午出事了。期间我曾多次跟领导报告,但归根结底员工怎么可能命令的了领导嘞?

第二天下午,我照常拿着电脑去到会议室(项目设施比较简陋,除了宿舍外没有任何办公室,所以会议室也是平时的办公场地)进行办公。那个分包的老板也就顺路跟着进来了“Jobi,我的结算怎么办?”也不知道,当时我脑子抽的什么风,也或许是因为平时受够了他的怨气,跟他解释了多次以后再也懒得解释;也或许是因为我多次请求领导结算,领导不予理睬;又或许是因为那个不知道是否存在的起床气.一句“I don’t care.”脱口而出。

“You don’t care?”啪的一声,他把我的笔记本使劲给我合上了。我的那个小暴脾气再也压不住了,使劲把椅子往后一踢站了起来大吼着“What do you want to do?”

因为声音比较大,该分包外边的等着的员工以为我们俩打了起来。瞬间,几十个黑子拿着锯子、斧子等冲了进来把我包围了,甚至还有一堆因为进不来的人把会议室围了个水泄不通。如果是今天,我感觉我应该就吓尿了,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当年的我第一反应并不是害怕,而是一种说不明的气愤、一种说不明的气急败坏,多年以后我把这个原因勉强定义为“初生牛犊不怕虎”。

因为刚刚上班,我身边没有一个中国同事。如果事态加剧,我想今天的应该不可能坐在电脑桌前码字了,轻则残废,重的话,谁知道呢?庆幸的是隔壁监理办公室的当地同事听到了声响挤到了门口一探究竟“Mogern,call the police here”于是几分钟后一堆的中国同事拿着家伙事赶了过来.“TMD,反了天了他们,叫警察,把警察叫来,先把他抓起来,先揍一顿关上几天,等他求饶了再谈”,周边的同事都在想办法给我出气。不久警察来了,来了两辆军用皮卡,十几个警察,左轮、AK、催泪弹一应俱全。“张儿,你去把这个分包平时的相关证据拿过来,不怕,咱们给他打官司”“诶,好”

我飞奔着冲向了宿舍,内心满是感恩和激动。开始翻箱倒柜地找资料,“发生什么事儿?”同宿舍的商务经理问我。于是,我把事情的原委跟他解释了一遍。本以为,他也会帮我解气,最起码安慰我一下。“你觉得你做的对嘛?”他黑着脸训斥我。瞬间,我整个人蒙了,很明显的感觉心里边有个不知名的东西碎了......接下来他具体说的啥,我一句也没记下,只知道全是训斥的话。再后来,那个分包老板也没有被警察抓走,这个事情就那么莫名其妙地被他结束了。仿佛,从头到尾都是一场闹剧,而我是闹剧中唯一的受害者。

我为了公司和项目的利益,在异国他乡受了委屈,甚至受到了生命威胁,但我并没要求任何的补偿,只单纯地想要一些安慰而已,想要用那小小的安慰帮我解气,很难吗?结果嘞,安慰没得到,反而得到了一顿的训斥。

时至今日,我变得可以理解他的想法以及对事态的处理方法,但我永远不赞从这件事情上他对我的态度。

从那时开始,我的心也就彻底死了,只想着熬过一天是一天,找到机会就走。

(这是我到项目上的第一天拍的,当时正逢雨季,而且现场凌乱无比)

(这是后来就剩我一个施工员的时候拍的,我在屋面上检查工作,猜的没错我就是顺着那个木头架子上去的,没有任何保护)

(未完待遇....)

第七章 山后那个小野湖

在项目72 套工区后面,有一片咖啡林,咖啡林里有一条羊肠小道,沿着这条小路上行两分钟再下行两分钟就到了“小野湖”。

小野湖被非洲特有的大树和芦苇环绕,小野湖的东边是条几十米长一两米宽的石头小堤坝。小堤坝的这一侧是一间已经年老失修的白色石头小屋,应该是看守人员休憩的地方。小堤坝的另一侧有一条散发着泥土气息的乡间小路,它通向不远处的富人别墅区。而我们,则会在小堤坝上钓鱼。

我被人围攻之后,心情极其低落,脑袋里把辞职报告的说辞都已经想好了。下午恰逢项目停工,同事便带着我去钓鱼散心。我们用曲别针和安全网的线做了简易的鱼钩。然而忙活了一下午,三四个人也才堪堪吊了十尾不到的小白条。晚些时候,碰到了一群从教堂祷告完又去买醉的醉鬼前来搭讪,碍于安全原因,我们也就返回了。再后来,也就再也没去过了。

小野湖,其实在我刚到项目不久的时候就去过了。当时72 套的施工用水是从湖里抽过来的,我跟着我们的水工去检查过湖边的水泵。真正去小野湖游玩也就上边那么一次。

关于小野湖,我听说过一些事情。我手下的当地工人和我的中国同事都告诉我,湖里有河马,而且他们都亲眼见过,或许我的运气没那么好,直到我走,都没见过一眼。我还听说,有一个项目上的工人晚上下班回家,碰到了抢劫的,被人割了喉,扔到了湖边,好几天才被人发现报了警...

小夜湖小夜湖项目旁的咖啡林

第八章 离开的那天

在当时项目上,有一张神奇的床。仿佛被下了魔咒,任何人只要睡那张床,超不过一个月就会离开。于是在9 月中旬的时候我特意搬进了那个房间,去睡那张床。果不其然,在第二十六天的时候,也就是2014 年10 月12 日,我终于离开了那个让我爱恨交加的地方...离开了肯尼亚。

2014 年10 月11 日,我终于要离开“150 套”了。当时我是非常亢奋的,以至于现在依然了然于身。

说起离开,不得不得简单说一下150 套的项目情况。项目是私人业主项目,而我们公司从性质上来讲也是一个私人公司。仅仅我在项目的那段时间,项目换了项目经理4 任,平均两个月一任,据说我来之前也已经换了7 任了。

在我离职之前,项目上工程口的管理人员资只剩了我、朱经理和当时的总工。“围攻事件”之后,其实我的心已经死了,只想着待一天是一天,尽量待到休假,而我当时签了两年合同,第一次无薪休假必须得待满一年半,而正规国企当时应该是半年或者1 年带薪休假1个月。所以这就是私企,处处考虑着成本,如果你待不满1 年半回国需要自己承担签证和机票费用。而我,因为没有待满1 年被扣了1 万块钱,当时我还因为我比同事扣的少而沾沾自喜,后来的某一天当我知道往返机票+旅游签证只有不到5000 块钱时,也就不再高兴了。毕竟我当时在国外的工资也才6500.

十月初,公司要派公司总工来项目上当项目经理,整顿项目。见到这个情景,总工也就跟着一块辞了职。当时一方面我着实一点不想待了,另一方面项目上“地雷”太多,我顾及到后面的风险,也就跟着一块辞了职。虽然杨哥以及“水项目”的项目经理都跟我打电话想让我留下,可还是没抵过我的执拗。

离开那天早上,我推开二哥房间的门想跟他道个别。恰逢那段时间他熬夜做工人工资考勤,叫了他几声之后,看他没有起来的迹象,也就没在勉强了。然而就在汽车发动离开的那一分钟,二哥朦胧着睡眼开了门,向车里的我们摆了摆手。那是我最后一次见二哥,到现在将近7 年了。

当时的公司为了节省成本,项目上95%的人都是旅游签证过来的,离开的时候公司和项目的财务会以特殊的渠道买通海关人员把我们送出去。听他们说一个人大约需要花费几千到两万人民币,而且还有一定的被发现的风险。但是相对比当时工作签证的高昂费用来讲,这一切都是值得,当然风险最大的是你个人。

那天送我们出关的海关人员是一个五官很精致的小姐姐。我们的商务经理和她在安检口不远处看着我们顺利过关后,也就离开了。

再后来,也就很少再听过150 套项目的消息了,也再也没有见过那些人和那些景了。

我做的公示牌篮球场旁边,雨后自然形成的小沼泽

同事的生死历程

今天无意间翻看朋友圈,看到了肯尼亚时期同事的状态,自然的又想起了他的故事。

为了不泄露个人隐私,在这里就用小Y来称呼他。

小Y,92年生人,与我同岁,比我早进公司一年多一点。是江西南昌人,据他自己说,他进公司还是通过老总的关系进来的。他是最初我刚到项目上时的四个施工员之一。

他初到肯尼亚并没有被安排到项目上,而是安排去了公司自营的“烧砖厂”。我并没有去过那里,但是听他们描在国内充其量也就是一个拥有日产两三千块加砌块的小作坊。

“那天晚上,我们正在睡觉。还不知道怎么回事,门就被凿开了,冲进来一群人。我刚站起来,一把刀就砍了过来,我躲了一下,刀顺着我的脖子划过去了”小Y亲口跟我叙说着。

当时他的脖子上有着一条非常非常骇人的十来公分的疤痕。我刚到项目上就注意了,一直没敢问具体情况。

“幸亏我躲了,要不然脑袋就被砍下来了。那群人冲进来之后,二话不说对着你就是一顿拳打脚踢加枪托伺候。因为他们不知道你反抗不反抗,怕你反抗,先打服了再说”

“手机、电脑、衣服、钱包、行李箱、被子,屋里面能拿的都抢走了。我们全身上下只给剩了一条内裤”

“老C,已经被打的瘫在地上不能动了。等劫匪走了以后,我捂着脖子踉跄着去了不远的业主家里。业主看见我鲜血淋漓的,就知道发生什么了,他给L总打了电话并报了警,把我们送到了医院”

“什么?劫匪抓住没有?肯定没有呗,这儿的警察。哎!这事就不了了之了。”

“出院后,我们被安排在了公司酒店休养。当时我感觉整个世界都是黑暗的,已经崩塌了。”

“再后来,公司说安排我们来这,这儿人多一些,更安全一点儿。”

“跟家里说?我肯定不敢跟我家里说呀,说了我爸妈肯定去公司闹。”

出门在外的人都是报喜不报忧,有些人或许无法理解。但是我对于他的做法,真真切切的感同身受。

即使说了又能如何?家里人除了白白担心之外,什么都改变不了。

“那里打算怎么处理?”“我在跟A总商量,回南昌以后,找个医院,做个去疤痕手术,就当这事儿什么也没发生过,绝对不能让我家里人知道。至于赔偿,再说吧。”

小Y离开前的一天晚上,他为了让领导应承下来回国手术的事情,陪A总喝了一个烂醉如泥。

那是真真正正的烂醉如泥。那是我这辈子第一次见到,一个人可以醉酒达到那种程度,。

当时的小Y已经断片了,整个人仿佛没有了一根骨头,浑身软的没有了一丝的韧劲。我们四个人很吃力的才把他弄到床上去。

后来,小Y回国了。

我听说,他回到南昌以后,公司并没有帮他找医院,也没有为他支付医药费。纸终究是包不住火的,他家人知道了这些事情之后,去公司找A总很是闹腾了一番。最后怎么处理的,我也就无从得知了。

那是14年发生的事情了。

这也是后来,我为什么再也没有跟着私企去海外的原因了。

风险大,安全没有保障,吃住、后勤跟国企央企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儿。

在海外,还是安全第一。在非洲很多国家,华人又被戏称为“移动的ATM”,多加注意总归是没错的。

祝愿那些还在外漂泊的人们,开开心心工作,平平安安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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