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灯二

姚慕双简介(普通工人入党自传姚懋初自传连载(三))

原汇丽集团副总裁高级工程师谭家明题字

姚懋初自传连载(三)

姚懋初

当时张大卫学画的同时,还在钻研音乐等。而我音乐最不喜爱,连音符也一点不懂。有一次音乐课,有蔡瑞昌老师代上,问我乐理知识,我很害怕,轻轻的回答一点也不懂,所以得了零分。下课后蔡老师亲切地对我说:“你画画很好。但音乐怎么不懂,,,,?”我回答说:“音乐我从小不喜欢的”。老师接着说:“学画的人一定要懂音乐,不懂不行。”蔡老师也精通美术。也是周浦镇上的书画老前辈,当时周浦镇上到邮电局购买“美术月刊”的人不多,我和蔡老师是其中的两位。

由于我从小崇拜民族英雄岳飞,所以在一次音乐课上,周浦中学多才多艺的陈裕民老师叫唱岳飞“满江红”,我也学着唱,特别是对其中两句“三十功名尘与土,莫等闲,白了少年头,空悲切!”一直作为我学习的座右铭。三年级学校取消了音乐课,我举双手赞成,音乐课不取消我连初中毕业文凭也捞不到。

我认识的几位画兄,同窗,这和周浦中学教导主任季重远和美术老师叶凤池创办周中学生书画展和课外美术活动展分不开的。叶老师身材瘦长、文质彬彬戴一副很深的近视眼睛。慈父般的和爱可亲。当时只有37,38岁。但看上去好像有五六十岁的模样。他本人是位国画高手,擅长画古代仕女,解放前以卖画为生、、、、

我在周中毕业后。叶老师每次上课总要向学生介绍我和进才、大卫等人的作品、可他这样的好老师在文革中遭遇了莫须有的种种罪名。什么地主啊、反革命啊,投机入党分子啊。由于遭到造反派红卫兵的严重摧残,刚满60岁就含恨终生,我没有聆听他临终的嘱咐,实为遗憾呐,我只能寄托哀思。愿他在九泉之下好好安息,因为他的问题已经彻底平反了。

关于鲁银如同学,他是进才兄的同班同学,他酷爱医学,特别爱好文学,他是李国彦,茅新友、仲既良的最好写作朋友。

李国彦为能聪明,能说会道,富有理想,我小学毕业后失学,他曾在周浦文化站,(现在的周浦油车弄),担任过自学小学辅导员。现任我厂供销,为南光厂作出了很大的贡献。但文革中也遭遇到迫害,他的大儿振亚也喜欢书画,尤其精颜草字,曾经多次跟大卫和我学习过。此小孩儿现在交通大学读书。在初中读书时聪明过人,又很用功,待人很有礼貌,读书跳级也总是名利前茅,高考总分为全县之冠,振亚孩子将来前途一定无量,,,,,

茅新友也是我小学的同学,他比我大两岁。从小爱好文学,富有写作钻研精神,1956年左右他住在油车弄文化站临窗写作,我曾经为他画过不少速写。保存着的还有。茅兄曾经寄稿给当代诗人田间求教,得到田间的赞扬。据说茅兄曾经写信给毛主席,反映家庭生活困难,主席赐赠其人民币200元。有否此事我没有问过他本人,后来证实茅兄亲口对我说主席还寄给我不少衣服。中学毕业后,他参过军。听说他当过团部宣传员还入了党,后来安排在县卫生局。因为他是我多年同窗,再加上是艺术同行,和进才我一起在文化站搞过宣传,所以关系不错。可是文革时他竟然改名当上了造反派,有几次我在街上碰到他,对他说造反没意思,我不喜欢参加到派别当中去,我看你还是好好研究写作吧,,,,,。他对我说:“是啊,还是你当工人好?我也喜欢当个普通工人。一点儿都没事,现在我骑虎难下了,,,,,。”我说不是吗,上马容易下马难。不过不要做坏事,,,,,文革结束后,进入新时代他支持我、赞助我帮助出版了《周浦速写集》,为周浦文化事业作出了很大的奉献,我们永远不会忘怀他。

仲既良兄也是我小学的老同学。他曾经在民办中学和大卫一起当过教师。六二年也去新港搞大生产运动。在新港他写了不少文章。诗歌一类文学作品,,,,,

鲁银如兄其他功课均好,就是画图不及格,学校有规定,只要有一样不及格,就不发文凭,所以他很着急,要求我帮帮忙,请教一下怎么样才能把画图达到及格?我说没有什么办法,只有多画下苦功夫。他从此晚上来我家学习素描速写,结果画图有了很大进步。从不爱好画图便成了画迷,结果把写作放弃了。同行们说他“叛徒、逃兵”。当然我和他的私人关系还是很好的,这些话当时就是这么说的。但是谁也没有料到,高中毕业后他竟然考上了浙江美术学院,(周中毕业前夕,他曾经多次写信和寄作品到南京建校给我看,叫我提提意见,准备去报考浙美,此外,同时他准备去考医学院。)当时拜油画家全山石老师,和秦健君同班,因为秦兄劳教多年后入学。鲁兄现在是江西美协会委员,一段时间在江西博物馆工作,现在江西工业大学建筑系当美术讲师,其夫人是建筑系的工程师。子女多精通绘画,鲁兄探亲回到周浦,总是邀请进才、大卫和我去府上做客,待我很好。鲁兄还多次来厂看望我,见面总要畅谈书画之情。回忆往事,谈未来,多次恳切的对我谈到我们周浦地区的绘画好友要团结,不要闹别扭,鲁兄真是位搞团结,求大同,存小异的好朋友。

由于叶老师的器重,在初中阶段我一直是班级美术课代表,班主任等老师也对我不错。所以我一直是学生少先队中队委。

我在读初二时,康则之老师有新场中学调到周浦中学。经叶老师的介绍,我知道他是精通美术的,而且夫妻俩多是美校毕业生,和哈定是同学。其老师是中国著名雕塑大师张充仁,教育家颜文梁也是他的校长。在求学期间我多次把平时的拙作请他指教。

当时周浦中学校长是黄同生,教导主任季重远,班主任奚绍光、植物老师戴国荣,化学老师肖公麟,物理老师朱立权,历史老师陈兴邦、朱陶,还有刚从师范大学毕业的方潜鸣。文学老师徐之麟、朱玲英,动物老师杨菲菲。体育老师张梅生等他们都是我的青少年时代的好老师,我将永远怀念他们。

1958年学生响应政府号召,突击进行扫盲运动。我也去工厂,商店,农村等地为老百姓扫盲。记得有一次在周浦家具厂,其他同学都叫工人认字三天内必须识几百个字,因为他们知道我会写生,所以叫我画一些革新的家具、农机、农具等素描,供他们参加周浦镇工业,农业等革新展览会。我图画好后获得了工厂支部的好评。朱书记当场奖了我一打铅笔,使我受到了很大的鼓舞。

在初中阶段星期天放学后和大卫兄去唐錬百先生请教书法和篆刻,唐先生的篆刻在海上已经有一点名气。在唐伯伯处我看到了不少他珍藏的近代、当代名画家的字画,受益很大,唐伯伯还多次鼓励我辈和热情招待我们。唐伯伯之子和大卫兄同学。所以去唐伯伯家特别优待,我也借了光。

除了请教老前辈和同窗画兄吴进才,张大卫等还常常请教住在我家的亲戚许镜清老先生。许先生是位中医,远近颇有名望,周绍昌老伯、沈尚林等常向他请教书画,以及天文地理历史等知识。他博才多学,大卫兄也是很敬佩他的。但他为人古怪。成天饮酒,欣赏绘画,书画常常论古道今,每天下午总要去张阿龙的北新茶馆听评弹,所以对评弹他也是非常熟悉的,受他的影响。我也经常去茶馆听书,不过我一直画速写,当然对评弹我不太喜爱,去听书实际上也是为了画速写,今天还保存着不少。

50年代北新茶馆/插图家灵

许老祖上在清朝三代做官,他藐视权贵。他妹夫是国民党县老爷,在和他的来往中,他依靠子女自食其力,在我家挂着中医许镜清五个字的匾额,门诊处挂着一副对联。“但求药物成全病。不为重钱毁坏人”,他药费不贵,穷苦人还可以免费治病,所以来看病的络绎不绝,当时他自制血吸虫药片,先后试制十多次,可惜我不爱医术。所以我从来不向他学习过。

由于我暑假天经常玩水,患有血吸虫病,所以我是第一个用他的试剂中药“金善丸”吃了也没有什么反应,远近经他治疗好的有数百人,大都数是农民。《江苏报》社记者曾经来采访过,它的治病药方可惜没有推广,现在肯定已经遗失了,,,,,

他放在我家的书画、医学、地理,历史有几千册,每本书都有他的题跋。张大卫曾经借了他几本碑帖,有一次到上海去请教胡问遂老师,老师说“啊,周浦还有写得这么好的书法的老先生。现在还在吗?”可惜文革中他的几千册珍贵文物,均被造反派、红卫兵一把火化为乌尽。我现在保存的书籍只是他的1‰。所以他的亲笔题跋显得更为可贵了,如果他一直住在我家,不迁到街对面女婿处,可能免遭浩劫。

许先生从我家搬走的原因是:因为许住在我家长期以来,我们不收他房钱。而且电灯费也不收,我家对他很好,给他烧饭烧菜倒马桶。可是等到私房改造时,由于我家租给邻居孙湘堂的房子还有近100多个平方米,国家规定凡是私房出租超70个平方米以上的,一律要收归为国有,所以许先生住的卧室,也列入改造,被国家收去,我们也无所谓的。处在当时的形势下,我们有口难辩,不收房租的房子不应该列为对象,反正我们有的住就算了。许老住的一间房子,改造后房管所每月收他两元房钱。许一听到要收房钱了,马上就住到自己女儿家去了。临走时他女儿非但不向我们感恩,反而说什么东西被我们拿走了。真是好人没有好报,忘恩负义,大有人在,现在许家和我们关系紧张,因为他们不要依靠我们了,,,,,,不过此等事无所谓。俗话说吃一亏、长一智。

许伯伯曾经对我说过。“苏老先生是清朝南汇县仅有的一位秀才,苏老的弟子桃梨满天下。苏老的人和诗是国家的宝贝。”

苏老现在一百零三岁还健在地发奋着,担任着许多重要的文化职务,真是中外古今罕见也!

许老当时已经60多岁,他共有亲身子女16人,八人健在,多是一母所生,可谓周浦镇多子女家庭,跃居第二位。事实上,在上海地区是不多的。

1960年。他在卧室门上写了一张毛笔遗嘱,内容大意:一个人死了,子女如果孝顺的话,我死了,不要火化,也不要棺材。为了节约国家人力、物力、精力、只要把我衣服剥光,埋在地坑里,这样既省力又可以作肥料、、、、、、

当许先生的数千册藏书被劫后,因为这是他一生的心血,为此他常常饮酒,喝的醉天糊地闷闷不乐。从此一病不起,终于在1968年逝世,享年71岁。死的时候无人送终,所以什么时辰走掉也无人知晓。等到他全国各地七八个子女到全后才去南汇火化,没能达他生前的遗愿。最可惜的八个子女无一人喜爱和懂得绘画、书法、医学的。我知道他逝世已经好多天了,因为无法当面悼念!但是他的面容,他的墨迹将永远留在我的速写画册中,画着他的肖像可谓最好的纪念吧!

在高小和初中阶段,秋天星期日常常和邻童给隔壁地主人家地里去摘棉花,每斤两分,摘棉花时中午饭有父亲送来,一共收入有好几元。还常常去乡下捉虫,两分三条虫,多的时候可以捉到上百条,不过这种虫只有某种食物和草上才有,把这种虫卖给南隔壁孙家一位80多高龄的老土中医,这种民间医者常用这种虫制作狗皮膏药,专治人身上的皮肤病和热天坏手坏脚,有特殊疗效。所以他家门前河中来的船只来求医的人很多,都是乡下农民,因为暑天炎热,整天在地里做农活容易得病、、、、、、

57年暑假中。我和进才兄去本镇南八灶煤站做临时工,每天一元两角,他们看到我们会画图,想招我们做长工。我们一口答应,结果被居委会知道后,通知我们学生不可以参加工作,所以做了几天就停了下来。

我用自己的劳动所得去上海买了画册和笔墨纸张,所以我从小养成了劳动的习惯,家务事我是从来不做的,可以说自己没有洗过一件衣服和洗过一只碗。

在学校除四害运动中,我是积极分子,因为我向亲戚借了一把火药枪,常常去乡下打麻雀,所以在班级里我消灭的麻雀数量最多,老鼠交的也最多,因为家里面破墙破壁多、垃圾也多,种的杂粮收的也多,所以用各种各样的方法,捕捉老鼠收获很大,,,,,

老编后说

从姚懋初自传我们可以看到姚老先生自小学画,既顽皮又刻苦,得到了几位书画老前辈的指点启蒙,同时也结识了众多一起学画的画友,他家亦成了画友的“黄埔军校”。时间已过去六七十年,这些自传中提到的前辈和画友如今情况如何?为配合读者阅读我们在自传下面插入图文,一一介绍。

1

自传中提到的周绍昌老师

选自《丹青澧溪》

1

2

自传中提到的季重远老师

选自《丹青澧溪》

3

自传中提到的叶凤池老师

选自《丹青澧溪》

图片除注明外均为姚懋初原作或提供

        编辑/排版  家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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