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安著名的人物（普通工人给厂长送礼讲述六安的小人物风采)

147小编 2023-12-29 19:17:38 0

徐航：小人物的风采

——漫议流冰两部小说集

流冰是六安的重要小说作家。

流冰原名刘斌，金安区毛坦厂镇人。系中国教育部“十一五”计划课题特聘作家编委、安徽省作家协会会员、散文家协会理事。他多才多艺，文学创作除小说外，还写了不少诗歌和散文，主编过不少文艺书籍和期刊，但创作还是以小说为主，并以小说名世，其作品散见《当代小说》《清明》《作家林》《写作》《安徽文学》《青春》《青年博览》《作家天地》《作家文荟》《阅读》等国内外近百家期刊，部分作品收入《当红作家美文选粹》《意林签约作家十年典藏》、《中国教育部规划课题实验教材》等百余种图书，并有短篇小说收入马来西亚PMR华文科预试试卷；部分作品曾获安徽省金穗文学奖、安徽省报纸副刊作品一等奖、六安市“五个一”工程奖、市政府文学艺术奖和淠河文学奖等。

2008年元月，流冰正式调入《皖西日报》社，担任“文化周刊”编辑。他全副身心地投入到新闻和文化的采编工作，写出了大量的文化新闻作品和文艺评论，小说创作基本中断。

流冰已出版的小说集有《冷夜暖情》（2007年北京图书出版社）、《何处是家园》（2010年12月中国文联出版社）、《杠打老虎鸡吃虫》

（2015年3月中国炎黄文化出版社），总计40余万字。我手头只有后两部小说集，漫议的作品主要依据这两部图书。

流冰小说的最大特点，是擅长小人物的喜怒哀乐。

所谓“小人物”是与“大人物”相对而言，即是普通人物、平凡百姓。这点，作家黄圣凤说得很形象。她说：流冰的小说“写平凡劳动者，写辛苦活着的百姓，写他们的遭逢际遇、追求挣扎、欢喜无奈，写他们的家长里短、嬉皮嗨愣。”① 总之，流冰的小说充满了人间烟火和彰显着小人物的风采。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艰辛。《给我三天时间入我做个好老婆》

，写男人带着女人到苏州打工，女人怀孕只能守在出租屋里，非常寂寞。男人一天能赚90块钱，早出晚归。女人心疼男人，要他每月休息三天。男人不允，说三天就要损失300块。女人瞒着男人私自上街找活，因肚大而不获。后到妇幼保健站病房清洗被物。晚上，女人要男人下月就开始三天的休息，并说我出300元买你三天可好？男人还是不允。这一天，是男人结薪的日子。女人洗被物时摔了一跤，孩子流产了。因没及时送医，女人最终失血过多死了。“给我三天时间入我做个好老婆！”这向人生的呼唤，撕心裂肺！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挣扎。《送礼》写工人老万为解决老婆的医药费报销，带着烟酒给张厂长送礼。给张厂长送礼的人多，老万敲不开门，退到胡同里，被一辆电瓶车撞了，酒碎瓶了，老万很恼，一脚将骑车人踢倒，结果，两个人都被带到派出所。警察出警了，两人在一个房间里晓得很尴尬。通过交流，两人相互理解，争着赔偿对方损失，但又互不接受……

小人物有小人物的智谋。《酒局》写南门菜市场谣传，说菜市场管理办主任李四睡了菜贩子张三的老婆。其老婆恨不得张三拿着菜刀去同李四拼命，以作一番澄清。张三不仅不气不恼，反而还要在家中摆酒宴请李四。通过这场酒宴，张三得了菜市最好的摊位，迫使李四当众说同张三老婆睡觉 “只是开玩笑图个嘴巴快活”。最后，李四被众人灌得酩酊大醉，被抬到卖猪肉的案板上睡了一觉。

还有，小人物的亲情、友情、爱情，小人物的挫折、成功、欢乐，在流冰的笔下都有典型的选取、生动的记述。

作家莫言曾提倡“作为老百姓的写作”。这种写作其实很难。关键是，要了解老百姓，了解他们的生存处境，了解他们的悲欢、希冀和追求。流冰的小说之所以能够入木三分地洞察人生社稷，写活了生存在这种环境中的形形色色的人物，像杂文那样起着“文艺性政论”的作用，不仅表现人性，而且能够给人以警示，是因为流冰了解老百姓，是他们的朋友和代言人。现在有些作家身居高楼，锦衣美食，不接地气，玩文学于股掌之上，怎么能够写出像样的作品呢？流冰则不然。他说：“在苦难中挣扎了半辈子，我一直游离于体制的边缘，没有旱涝保收，就得勤勉作业，否则，家庭生活如何是好？” ②苦难，是人生的不幸；而对于作家，则是成功的酵素。

流冰祖居乡镇。作为一个平民，成年后一直生活、工作在城市。因此，他对城乡底层非常了解。他目睹城乡大变革后的激剧变化，特别了解乡村贫困家庭和城市的失业者、低收入者，过着贫穷、困窘的生活。因而，他笔下的人物活灵活现，栩栩如生，他们的或成功、或失败、或歌哭，在激起我们心灵震撼之余，总想为他们做些事情。

流冰的小说篇幅小，容量大；题材小，主旨深。这就是流冰小说的高超之处。他的绝大部分小说充满睿智，有的还闪耀着哲理的光芒。小说集《何处是家园》有一篇《行者说事》，包括6个小短篇，很能说明这一点：《请把钥匙给我》通过“闷葫芦”朋友需要帮助而不说究竟，拖延了问题的解决。说明“请人帮助应交待需要帮助的缘由，给人以‘钥匙’”；《射雕》由表叔家二哥射雕不获、侄子同济大学毕业应聘工作因去卫生间整理仪容而错失机会。说明“机遇的把握往往要比角度的选择和外在的修饰更为重要”；《善是一颗灵丹》由学校宣传队下乡演出，男女演员夜宿漆黑的舞台，一个男演员摸到“小铁梅”姑娘的铺边，踢倒了她预设的瓶子，姑娘惊醒后未叫未喊，镇静地为他拉亮电灯。说明“漫漫人生路，善良是一颗灵丹。它不仅仅可以拯救自己，而且还可以拯救他人”；《财富神话》由妻子相信传销引起“人类为何不幸福”的话题，转述埃及的一则寓言，说明不幸福是“因为人类的心里长着一根刺”。这根刺就是“贪婪”；《星火撩人》说的是儿子探监，被关的贪官老子给他讲的一个故事：大队稻场放露天电影，发动机故障，四周一片黑暗。队长因解决内急，掉入了蓄粪池。他一恼又不甘心，点着了一支香烟，烟火明明灭灭，以致粪池又掉进了很多人。这个故事说明“人在某些时候是不信任自己的，黑暗处，迷茫时，只要前方有一点星火，就偏离了航向失去了自我”；《街上流行军警靴》。由两个买军警靴的故事构成，因不了解市场规律而在价格上造成朋友间的误会。说明“当我们与误会不期而遇，浮躁的生命只会在无谓的纷争中计较一时的输赢。唯有达观和从容的生命，才能炼就出能屈能伸的轫性”……

读着这些作品，既明理又受启迪，不愧为优秀的杰作！

在流冰的小说中，有四篇使我终生难忘。

一是《茶道弯弯》，心血之作。故事写长年累月在山茶道上奔波的爷爷，在炎热的夏夜为爬山越岭方便，脱去大腰裤裸行。天麻麻亮时，发现裤子丢了，正无计可施时，发觉身边不远处的茶棵上，晾着几件刚洗的衣服，爷爷胡乱抓过一条遮住下体。采茶女人指责他大白天偷人东西。爷爷死不认账。女人受了委屈，但又无法说清楚。爷爷回到家后，备了厚礼，送还了裤子，并说“做人就要像兰花茶，无论多沸的水依然清朗可鉴”。从此，爷爷在这条山茶道上奔波的后二十年，与女人一家“保持着相互走动，形同嫡亲一般”。情节合理，人物可信。中国劳动人民的厚德懿行，跃然纸上！

二是《房事》，写陈贵、洪瑶夫妻二人十多年前因住房狭小，作爱时被儿子冲撞，从此一蹶不振。为治“心理障碍”，夫妻二人决定到洪瑶娘家附近的大山里，“找个没人的地方”试试。夫妻俩依计而行。正当他们“幸福得呼天唤地”时，被林业派出所的人逮了个“现行”。他们说是夫妻关系，派出所的人却不信，要他们拿出结婚证。两人无法，电话要儿子送证件来。儿子持证来到派出所，义正辞严，据理力争，派出所不得不放人。

读着这篇小说，我油然想起法国作家莫泊桑（1850-1893）的一个短篇小说《在树林里》。巴黎的一对50多岁的小商老人正在树林里享受天性时，被农田巡查员发现了，送到乡长那儿，要以妨害风化罪起诉他俩。乡长在询问案情时，老太太“神情自若，全无羞愧之色”，她详细说了事情的原委：他俩年轻时就相识在这个乡村树林，虽然同伴们经常在这里接吻、作爱，但她却拒绝了男朋友的任何轻举妄动。结婚后，他们搬到巴黎居住，日子过得很苦，无力支付郊游费用，不知不觉都老了，几乎不懂爱情为何物。近来因生意情况好转，身上却发生了不可名状的变化，后悔年轻时的自控，忍不住要到最初相识的地方作起了爱来。小说结尾颇为幽默：“乡长是个通情达理的人。他站起来，微笑着说；‘你们放心回巴黎吧，太太！可是，下次不要在野地里孵化小鸽子了……’”。

最近，一家报纸记者在采访著名历史小说作家二月河（凌解放）时，他说：当作家不挣钱，但能理解人性。并具体说：“每个人追求的东西不一样，金钱也永远代替不了人性。让我们的孩子有人性，让我们的孩子成为未来世界的拥抱者，就应该让孩子对人性的理解有更大摄入量，使他们有更多的人性求知欲。”③笼统地单提写人性，过去曾经批判过，但世间确有人性存在。流冰和莫泊桑时隔100多年，他也不一定读过莫泊桑的这篇作品，但在写人追求天性上却不期而遇。而且，我敢说：流冰的《房事》在时代意义和社会能量的拥有上，都远远超过了《在树林里》。

三是《艳遇》。全篇6700字。浪漫中充溢忧悒。写南门菜市场卖牛肉的刘年，读中学时与殷桃同桌三年、同学五年，友爱甚笃。后来殷桃随家人转学去了南方，临别时，刘年赶忙把自己刚发下来的一张得分99的试卷塞给她作纪念。之后，刘年不断收到殷桃发自广州的来信。高考落榜后，刘年找广州，却没如愿。他打了两年工，回来在一家工人上班，娶妻马红。

20多年后，殷桃因谈生意突然从美国回到故地，经学校、侨联和菜市办找到刘年，先送他一部三星手机便于联系，接着约他到豪门宾馆见面。俩人在宾馆喝了酒、做了爱（此即刘年的“艳遇”）。殷桃生意没谈成回国了，临行在宾馆给刘年丢了一包美元。

这篇小说读者在看煽情的艳遇之后，往往忽略了作家要表明的主旨。这就是讲求信义，不忘初恋，忠于所爱。殷桃不仅在广州给刘年写信，她到美国也给刘年写过大量的信（只因刘父从中作梗，刘年并没有收到）。20多年了，还保存着刘年给她的那份99分的试卷。当她在宾馆搂抱刘年时，嘴里还在喃喃细语：“刘年刘年你就是我的初恋，你知道吗？”做爱后她泪流满面，对刘年说：“尽管你并不是我已在生活中走失的那个刘年，可你依然使我感到亲爱”。一个是身份高贵、腰缠万贯的生意人，一个是菜市场弱势的卖牛肉者，能够有如此激情相拥，虽然一些理想化描写，还是使我们一些感动。老实说，虽然作家流冰一再写马红鼓励刘年与殷桃见面，但这场“艳遇”还是经不起道德的推敲。不过，由来自美国久经西方爱恋熏陶的人主动所为，我们姑且作点原谅吧。小说以刘年妻子马红的话作结“本来就是两个不相干的人，就像两股道上的两驾马车，偶尔碰面，怎么能去要求一辈子都在一个马厩里吃草呢……”这话总算回归到事物的本真。但流冰截取生活横断面的本领，抓住人生瞬间情感动态的细致描写，还是令我们叹服的！

四是《水鬼》。全篇一万余，是两部短篇小说集中稍长的一篇。这篇小说细致描写了一个人的成长史。两个姑娘因洗衣、采茶落水淹死而幻化的水鬼，统贯全篇，使整个小说笼罩着一层淡淡的、神秘的氛围，静美而又多姿。“这个世上只有水鬼对河流不离不弃”。穿着“粗蓝布衣踏浪而来”的美丽的水鬼，实际上凝聚着一种浓浓的乡情和乡村愁。小说以遗腹子竹子为中心，通过他的所见所闻所感描述、塑造人物。他的父亲因山洪突发抢救队上的粮种而去世；他的母亲是一个纯朴、善良、能干的山乡女子；他的哥哥金锁因家庭移民外迁、思念家乡而患了精神病；他的姐姐蜻蜓是一个勤劳、忠厚而又渴望我们世界的姑娘。小说纯然以描绘山村家庭平常、贫困的生活为经纬，表现了社会的不断前进和变化：蜻蜓进城当了服装加工厂的工人；金锁病愈了，娶了一位寡妇为妻；一心“不想像娘一样守着这座孤岛日出而作日落而歇，他要飞出这个家，到很远很远的地方去”的竹子，终于考上大学，当了一位教师……

读着流冰像上述四篇这样的小说，是一种艺术享受。

小说是语言的艺术。流冰的小说语言，有其鲜明的特色。

其一，流冰的语言朴实、通俗，特别是对俗语、谚语、熟语的运用，简直达到了炉火纯青的地步。

其二，流冰小说的描写形象、生动，用词俭省。如《天堂里的酒歌》

，描写父亲的喝酒：

父亲一生嗜酒，虽不拘孬好，却还是极少能够喝得舒心。小时候家里穷，母亲总免不了在他端起酒杯时唠叨个没完没了。等我们兄弟姐妹相继成人，生活稍有改变，父亲已患上了严重的支气管毛病，母亲的理由更加充分，且人多势众起来。所以，父亲在我的印象中，总是那么一副低首垂眉、小心夹菜、小口呷酒的样子。

再如《根》

中写儿子参军，母亲的送别：一个不经意的回眸，使我看到了母亲。她站在夕阳下的路边，远远地看我。见我回头，母亲摆摆手示意我继续朝前走，随即用衣袖在脸上抹了一下。我知道，母亲本不愿让我看穿她的伤心，却无意识地用了最牵扯我心灵的方式。

第三，流冰小说在写景状物时从不铺排，不张扬，紧扣主旨，着意、准确地渲染。如《茶道弯弯》

交待贩茶爷爷出身的小镇，就没有一字废言：祖居皖西南小镇，地处三县交界，四面环山，盛产茶草，明朝放马南山，因领一方风水，商旅辐辏，渐成山南重镇。实行”茶马政策”以后，以茶换马，进而带来了空前繁荣。

再如《水鬼》中描写水鬼出场前的情景：看着月光清幽幽地散落，一小把一小把往湖面上洒银币。周围满是婆娑的竹，茂密的竹叶暧昧地蓊郁着，阴森而夸张。几块水岸边的石头和几颗矮颗的灌木，在一片阴柔的亮光里不怀好意地活泛起来，它们伸头探脑，勾肩搭背，夸张而暧昧的影子在水中扭着一团。一时间，那片色彩迷乱的水域弥漫起一团浓郁的魑魅之气。

明朗夹着阴柔，死寂的生物拟人化，为水鬼的出现制作氛围。此处的写景状物，都发挥其应有的作用。

流冰在一部书的《后记》中说：“我始终反感小说创作向新闻靠拢。在我偏执的意识里，甚至认为从事记者着一行当与写小说的人是格格不入的”④ 此言极是。

小说和新闻是两个迥然不同的概念，并且相互悖理。新闻要求“真实，准确”；小说则贵在“虚构，想象”。因此，精于新闻的人，很难成为好的小说家。对此，笔者本人深有体会。我于1962年发表了小说处女作，中间受“文革”期间写“三突出”、写“阶级斗争”干扰，到上世纪80年代中期，发表、出版小说80余篇（部），40万字。就在发表了小说《门门门》、《鼠祸》、《剪刀传》等像样的中短篇小说时，调到了《皖西日报》社主持副刊，虽然，与文学不无关系，但毕竟步入了另一个天地，小说创作从此中断。因此可以说，徐航的小说创作是一部“未完成的构思”。懊悔吗？不能！新闻事业也是党和人民所需要的啊！

以此来推论才华横溢的流冰，仅针对小说创作，真的很让我担心，因为他目前编辑任务繁重，还要做大量的其它繁杂工作，还要补课读书，就其体力、才力、精力而言都不能保证。这不是危言耸听，但我依然盼望流冰能创造奇迹！

2017年4月20日六安

注释：

①黄圣凤：《一个底层男人的鸿门宴》（载于广东《南飞燕》杂志）

②④ 见小说集《杠打老虎鸡吃虫》后记
③ 见2017.3.31《环球时报》13版：《当作家不挣钱，但能理解人性》

作家简介

徐航（1940年生），原名徐本法，合肥人，原皖西日报社主任编辑，安徽省知名作家，安徽省报告文学学会副会长，六安市作家协会名誉主席。自1962年以来，已发表文学作品300余万字，出版著作有长篇文学传记《蒋光慈评传》《平定均将军传》《陈祥将军传》，中短篇小说集《高天流云》，长篇小说《明月为君侣》和散文集《皖西漫步》等，计约150万字。曾为六安地区（市）主编或参与编撰出版宣传六安的大型文学，文史专著《大潮溅珠》《皖西博览》《六安沧桑》《六安歌谣集成》等近20部，总计10000余万字。

街上流行军警靴

流冰

九十年代末，街上流行军警靴，三公分的鞋跟，黝黑深腰，穿带紧口，女孩子穿上它挺拔而英武。当时一双军警靴的市场价格大约在180元左右，马萍狠狠心还价到160元买了一双，第二天穿着上班羡煞死班组的姐妹们，大家轮番试穿，亭亭脚型瘦长，码数适脚，当时就舍不得脱去。那天亭亭套班走不开，于是就央求马萍下了中班帮她再跑一趟。本来就乐于助人的马萍知道亭亭晚上与男朋友有约会，没敢耽误，下班就骑着车子上街将这事落实了，但忘了将小票给她，再想起来的时候却找不到了。

没多久，同事间忽然传开关于马萍的流言，是从亭亭嘴巴里传出去的。亭亭说，98元的靴子，马萍却按160元收了她的钱。大伙儿说，都是姐妹，也太不厚道了。

赶上俩人同时轮休时，马萍就拽住亭亭，说鞋庄又进了一种款式的靴子，还说她眼色好，央求亭亭陪她一道去帮着参谋参谋。亭亭不太乐意，但又禁不住恭维。进了店子，俩人都看到了货架上一模一样的军警靴，不过标价已变成了78元。马萍很生气的样子问售货员，原来不是160元吗？售货员说那是第一批货的价，当时小城还没几家卖军警靴的，价格高些理所当然，经理今早又调了价，贱价处理，资金回笼，你俩现在卖绝对不吃亏。马萍没说话，亭亭却觉得脸有些发烧。

有人私下替马萍抱不平，说亭亭背后那样说你真不应该。马萍却说：亭亭是不了解眼下的市场规律，这不能怪她。

第二个故事还是关于军警靴，前面的细节我们假设是基本相同的，说的是小伙子杨刚帮王明跑腿捎带回一双。有一天，王明有意无意地问起杨刚，说杨刚帮自己买的那双是否正宗？断底了。杨刚看了看王明翘起的脚底板，果然看到一条裂口子。下班换工作鞋时，杨刚把自己的那双丢给王明，说，一样的码，你穿我的吧，下午正好上街，我去店子调换或修理一下。杨刚其实没去店子，因为他知道已过了一个月保修期。他直接去了修鞋摊，两只鞋子分别打了前掌。这一穿就是两个冬，擦擦油依然光洁如新。

其实，做人和鞋子一样，相伴的日子久了，品质优劣自然会显现出来。而当我们与误解不期而遇，浮躁的生命只会在无谓的纷争中计较一时的输赢，唯有达观和从容的生命才能炼就出能屈能伸的韧性。

原载2009.4.19《江淮晨报》